分享与独享
|原作 Yuri on ice
|弃权，角色和原作都不属于我
|Victor Nikiforov视角，Victuuri；过去大量捏造，谨慎选择是否阅读。
00
学会分享，是好的品德。
01
马卡钦很乐于和他分享一切，而雅科夫总是有点小气。
马卡钦的玩具，他喜欢躺的阳台软垫，他捡到的小树枝，以及，他吃了一半的狗饼干，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马卡钦总有无穷无尽的东西会和他分享。但雅科夫不同，他对他有些时候会拒绝，比如他喝伏特加的时候，总对维克多闪亮的眼睛视而不见。
“维恰，即使你这么看我，我也不会在你成年之前给你喝酒的。”
一片贝加尔湖蓝在老教练眼前闪动。
“……你最多能喝点加了白兰地的牛奶。”
莉莉娅女士偶尔会来拜访他们，她会带来蜂蜜和红茶，并且她总对他们之间男人的分享活动皱起眉头。
“雅科夫没给我喝兑了酒的牛奶。”
首席垂下眼，眼神扫过他的眼睛。
“……我们是把牛奶往酒里倒的。”
“雅科夫·费尔茨曼先生，我们需要谈谈。”
银发的少年一溜烟跑了。即使雅科夫抠门，维克多也从来不介意大度的分享出去他们之间的秘密的，他真是又大度又品格高尚的好孩子。
02
米拉和格奥尔基能跟他分享的东西更多。
格奥尔基和维克多同年，这位典型的俄罗斯人，从12岁起感情线也很典型。每次恋爱的开始和结束，维克多都会成为第一个被分享的对象。
红头发的女孩来得圣彼得堡的时候，维克多则已经长大了。但是他丝毫不介意做这个可爱姑娘的感情故事倾听者——再没有什么比永不完结的现实故事更精彩了。
但这一次，他守口如瓶。但独享总不那么好，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念给马卡钦。
03
对于来自国外的朋友里，克里斯的种种也为维克多所熟悉。他在克里斯那总能听到各种选手之间的八卦，以及他的猫的各种故事。不过维克多可非常敏锐，他发现了对方同门的冰舞选手的名字，出现的几率在某一时间之后，开始快速上升。
“需要我帮你问问，他和女伴之间是不是在恋爱吗？”
克里斯愣了。
“或者，表演滑彩排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接走他的女伴一会儿？和美丽的女士聊天，对我是永远也不够的荣幸啊。”
他眯起眼笑，刚刚剪了短发趴在挡板上的他，看上去像一只在太阳下的雪地里闪闪发光银狐。
然后银狐狸抬手把停在鸟浴池边徘徊的金色小鸟推进了浴池。
得益于他的敏锐，克里斯在把同门的师兄变成男朋友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你看，独享也不都是坏事，保守秘密总有些特殊的回报。维克多跟雅科夫这么说的时候，老教练挑眉：“今晚的晚宴你禁酒，别忘了自己骨裂还没好。”
雅科夫的抠门、记仇、对独享的记恨可都不是好事，真的。
04
后来他所在的冰场来了一只金色的毛球。刚来一星期，就因为不适应圣彼得堡的天气，感冒了——明明莫斯科比圣彼得堡还要冷。
他去探望了一下这只叫做Yuri的小后辈，并且带去了自己现在已经穿不下的一部分衣服。那时候还留着整齐发型的小家伙缩在床上，猫咪团在他的头顶。他的脸因为发热红红的，病中精神不振，还看上去又瘦又小，可怜极了。但是他挺倔强，面对维克多依旧强撑着清醒，直到吃了药顶不住药效，才昏昏的睡过去。
维克多觉得，他以后注意得照顾一下这个小家伙。
于是Yuri在圣彼得堡的成长记录中，经常能收到维克多的各种礼物。多半是他穿不下的衣服——他本身就热爱购物，对服装的热情更是普通人比不了的，于是转赠给Yuri的衣服多半都是很新。这位小朋友当时接受前辈的礼物时候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说谢谢的时候，惹得围观的米拉和格奥尔基忍不住挤过来对着他又抱又揉。
但是很快，Yuri开始长大了。从13岁进入青年组起，他从原先的柔软可爱，就变得慢慢带刺了起来。明明最开始在被雅科夫训斥不许跳四周跳的时候，收到维克多的鼓励会欢喜，渐渐的，他的敌意和竞争意识开始占了上风。
维克多明白，他在长大。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Yuri停止了接受他的分享——他的身上不再有维克多赠送的衣服，转而变成了充斥大量的食肉动物图案和花纹的装备。铆钉和皮质感慢慢包围了他，像是铠甲，又像是刺。他对维克多的态度也从崇拜，明显的转向了隐约露出挑战欲。当维克多试图开口和他说接续步的完成质量问题时，无数次的遭遇被他打断或是直接离开。
这孩子在用拒绝他的分享，证明自己的独立和强大。
他明白，这是他们之间开始竞争的必经之路。
“那家伙不是什么你的粉丝，那是今年成年组决赛的最后一名，日本的。”Yuri在他身后冷不丁开口的时候，吓了维克多一跳。
“吃惊什么啊，你脑子老到记不住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青少年抬起头，瞥了一眼对方快消失的背影就不再说话。
这是Yuri为数不多在进入青春期之后，跟他分享竞技场之外的消息的场景。后来维克多觉得，他还是应该谢谢Yuri的。
尤其是，对方在晚宴的时候，接受了来自某个人的斗舞战书——如果不是这位小后辈大大咧咧又争强好胜的让那场疯狂的夜晚拉开序幕，或许他的人生会就此改写。
05
然而，感激，并不能让维克多在胜生家某天一早经历被Yuri的尖叫吵醒，睁眼却看见Yuri不是从他睡的置物间出来，而是从他房门外跑进来，扎进置物间摔门不出这一系列场景后，停止产生的疑惑和好奇。
他一脸询问意味的看看置物见又看向门外，刚转头胜生勇利就出现在门口。年轻的亚洲人眼镜歪着，头上明显被什么赏了一巴掌，他满脸尴尬的对着维克多笑了一下，张嘴准备解释。
“猪排饭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宰了你——”
置物间里爆发出一阵威胁性的哀嚎。置物间之外，床上的维克多和床下的勇利，以及门口的马卡钦三脸相觑。但勇利的本性是绝不服输的，维克多在那晚斗舞的时候就清楚。
于是俄罗斯人扫了一眼隔间的门，又慢慢地把视线挪回勇利身上，挑眉。
勇利原本对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抽身想躲，但是看到挑眉，又看到他之后的眯眼后，收住了动作。这位九州男儿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吞口水，绷着脸抬手指指门外，挺胸抬头大步走出去——同手同脚。
维克多笑了，对着马卡钦比了一个“嘘——”，也转身跟出去。
后来，在胜生勇利支支吾吾的叙述里，他才懂。是Yuri昨晚半梦半醒去过洗手间之后，找不到房门，迷迷糊糊的就直接推开勇利的房门，进去就倒在他床上睡死了。勇利看他睡得太沉，不好打扰，于是两个人挤在床上过了一晚。至于早上的尖叫和脸上的猫科动物爪印成因，自然不言而喻。
“这样啊。不好意思，Yurio给你添这么大麻烦。”维克多听后放下心。
“不麻烦，不麻烦。像是和弟弟分一张床一样，没什么的。”
“你……脸没事吧？让我看看。”
“不了不了不了！没事没事没事！我先去准备了！”他面前的青年手忙脚乱的拒绝，跳着逃跑了，身后还跟着他的狗。
维克多看着胜生勇利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三番五次的邀请对方分享他的床铺，却被连连拒绝；而他的贵宾犬和小后辈却在一声招呼都没打的时候，就成功分到了一席。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此刻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或许想多了吧，胜生勇利，应该是个很大度，又乐于分享的男人。这不过是他的习惯罢了。
而当他们站上冰场，他对他们说出选曲，激起一阵风波后。他看着面前上蹿下跳的小猫和小猪，已经心里暗笑得基本忘了早上的插曲。Yuri嘛，果不其然的迎着挑战上来了，这孩子早就期望和他平起平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另一个呢？他等了半天，低着头不出声。就在他想追问的时候，对方突然抬头盯着他，说话的声音从小到大，最后变成回荡在整个冰场里的大喊——
“我想要，和维克多一起吃猪排饭，吃很多很多猪排饭！”
空档的冰场里，这句话甚至有了回音。而那一刻，胜生勇利的眼睛占据了维克多全部的视野——那双燃烧的棕色眼睛里，有着他曾在晚宴的比试中，才看到过的，仿佛可以席卷整个世界的决心。
他在那一晚，挑战了无数选手，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中，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抓住他的手。在他把他拉出人群，带进战场的时候，维克多有种错觉——他被一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夺走了。被这个人从所有人都站在他背后，都崇拜他，都共享着对他的那份尊敬和神化的世界里，把他狠狠拽了出来。
步入舞场的那一瞬间，仿佛步入魔法一般的光下。这没有神明，没有崇拜和对某个选手的期许，没有世人眼中的活着的传奇，只有维克多·尼基福罗夫。
这个男人伸出手，抓住他的同时，打落了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于是神代轰然落幕——这一刻，只有两个普通的人类，只有属于人的欢愉和自由。
——“只有赢了之后，勇利才会吃猪排饭哦。”
竞技场上，胜利者从来只有一个。
“好的，就这样吧。”维克多知道，这是一个对胜生勇利来说，此刻能做出的，最露骨的回答。
这也是他听过的，最悦耳的独占宣言。
06
维克多是个善于分享的人，其中包括分享自己的魅力。所以最开始担当教练中，他数次遭遇勇利说“看着我”时，有点不明所以。他没有在看着他吗？
但是当他第一次在国际赛事上看着勇利的4F足周但摔倒的瞬间，觉得自己过去真太他妈操蛋了——我怎么能，让你这么直白的把应该对我说的事情，还没对我开口就先漏给全世界了？
他一瞬间就懂了勇利那些“看着我”是在说什么。那是这个委婉的亚洲学生，一次次在计划的独占他视线的作战。而现在，他终于更进一步了，用作为尼基福罗夫选手代名词的跳跃，将原本站在边缘不明所以的维克多的视线，粗暴又有效的尽数拉近自己的口袋里。
但是当他看着勇利最后指向自己的那只手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真蠢——现在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吗？他应该快点把他藏起来，不不不，他的勇利这么耀眼，应该给全世界看个够之后，再高傲的宣称他属于我，绝不共享！
所以当他在出场口跳起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他闭上眼睛，在嘴唇接触之间，大大方方的环抱住对方——看到了吗？这样精彩的他展示给你们，但他所传递的爱中，最不可分割的那部分属于我。
“你知道你吓傻他了吗？”Yuri后来这么评价，“从转播里看，你们就是一对黏糊糊要化没化的雪球一样叠一起，恶心死了。”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从我和勇利的吻里，你感受到我们分享给全世界的爱意了吗？”
“……求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了。请你再别学恋爱中的女高中生口气，我不想吃饭的时候吐，你这老戏精。”
07
马卡钦和雅科夫无疑是超级喜欢勇利的。
搬到圣彼得堡之后，马卡钦几乎霸占了勇利在家的所有时间，而雅科夫则不自觉的在训练的时候总把尼基福罗夫先生的学生偷走。
马卡钦还是大度的马卡钦，在他凑过去和勇利交换一个浅浅的吻的时候，总会适时低头给他们留下空位。雅科夫也还是斤斤计较的雅科夫——他总是在维克多训练的时候，在维克多指导勇利的时候，在勇利休息的时候，给出勇利一些辅助性指导……但给的也太多了吧！明明他的教练是尼基福罗夫先生的！这，一定是报复，对他偷偷决定去日本，没提前透露信息给雅科夫的报复。他就抠门了这么一次，雅科夫就这么对待他，这太不公平了。
银发的男人夹带着雅科夫最近最喜欢的学生的学生，和最宠爱的小金毛球出走了。他在莫斯科露天冰场运营的最后两周里，拐带着这两只，蹿到红场上，左手搀着自己的学生，右手夹着小毛球，在小雪、灯光和游人中间，三人抛开花滑选手的身份，像是初学者一样在冰上拉扯着打圈圈。
最后，他们把小毛球送回爷爷家，两个人在回酒店的路上慢慢的走。
“有点不想回圣彼得堡了——雅科夫总从我手上抢走你，Yurio也喜欢缠着你，虽然他们都不承认。明明是我把你带来的，他们总要从我手上把你分走。”
“是这样吗？那这么说来，我可能才是比较不甘心和糟糕的吧。”
“为什么？”
“大家之前都说，我偷走了冰场上的维克多，是个自私的家伙。”他说着，脸上毫无歉意，甚至还带着点笑，“可我不感到抱歉，接下来，我还会抢走回到冰场上的维克多和金牌。这么看，我只会越来越自私了，那接下来我更会被说，‘是个自私到一点点都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糟糕家伙’吧。”
胜生勇利说的毫不带犹豫，而维克多却从他们交握的手上，感到了一点不寻常的颤动。勇利不再是那个玻璃心的年轻人，但一个好教练，就该把他的学生养成钢铁心脏。
“勇利，听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靠近他的脸。
“不会分享的家伙，是全世界最棒的。”
维克多决定只向胜生勇利一个人分享这个秘密，于是他用吻盖上封印。而今后，他决定将开始成为一个斤斤计较的，独享为先的，全新的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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