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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绽满町谁人晓

初绽满町谁人晓

 

|原作:Yuri on ice

|弃权,角色和原作都不属于我

|胜生勇利x Victor Nikiforov,对原作未明示部分私设较多,请注意能否接受。

 

00

 

——见过樱前线的人有很多的。可谁知道冰雪绽放的样子?

 

01

 

西郡优子记得很清楚,五年前送走胜生勇利的时候,是樱花开得很早的一年。

 

那时候她正沉浸在即将和丈夫孕育第一个孩子的喜悦里。就在这时候,她从小看到大的勇利找到了她,在一场晚间散步之中,向她吐露了即将在一周之后离开的消息。

 

“虽然现在才告诉优子小姐有点突然,但是实际上是在两个月以前就决定了的……总之,虽然一直都想找机会,但是总是无法开口。真的非常抱歉!”

 

面前的人双手合十,紧张的满脸通红,让好容易成长到可以被称为一个男人年纪的人一下子退回了她初见时冰场上的小弟弟。

 

“啊,真是好不容易啊,等到勇利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刻真的好难。哎呀,果然又在说‘对不起’了……完全不需要道歉呢,勇利。”西郡优子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轻松,伴着海岸的风像是随时会浮起来一样的。

 

“我从小就知道勇利你一定能滑得很棒的,恭喜你,终于要下决心走上职业的道路了呢!”

 

“是,是吗……谢谢你,优子小姐……”

 

面前的大男孩听着她的话似乎放松了一点,眼神飘向四周,双手在身前揉搓着:“不知道成为职业选手之后会怎么样,因为还要同时念大学,所以说不定完全会是很平庸的发展,所以到时候如果被看到了或许会有点难为情……”

 

勇利自顾自的絮语夹杂着海浪的声音萦绕在优子的耳边,这小心翼翼的语气是这样的熟悉——从小到大,勇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话在他紧张的时候会从口中溜出来,像是个慌乱的魔术师在不得章法的掏自己的帽子——那其中包含着的他深藏在心底的感情碎片,西郡优子或许不是那个能够全部挑出来读懂的人,却可以看到那些剔透的晶体发出的光。

 

她安静的听着,用自己能给出的最温柔、最富含信赖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随着那些话语而逐步舒缓,红晕渐褪;眼神则愈发明亮和坚定,就像是夕阳下海浪扬起的金色光斑一样美丽——

 

“优子小姐,对不起,然后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些无聊的话……我一定会努力的!”

 

啊,这个孩子认真的样子,果然是闪闪发光的呢。

 

“说的什么话啊,勇利!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一定都会支持你!不过,你确实应该道歉……”

 

在胜生勇利因为对方的转折再次紧张之前,又传来俏皮的一声笑:“你应该叫我小优啦,都说多少次了,什么‘优子小姐’啊!”

 

这就是她在胜生勇利用职业花样滑冰选手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他。

 

勇利小她两岁,女孩子先于男孩子的心里成熟度让她一直把勇利当做小弟弟看待。带着他一起学习滑冰,在大孩子欺负他时保护他,和他一起讨论花样滑冰——她清楚地看着胜生勇利对她那懵懂的感情依赖,看着他初见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时候眼中的憧憬,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追寻光芒而去——她早就知道,勇利这个孩子即使看起来并不那么高大魁梧,他所蕴藏的勇气却绝不是这样。

 

就像是勇利走后那年开放的樱花,初绽就因为突然的寒流而变得颤颤巍巍,让人不禁担心是不是根本不会有盛放之时,但也只是不禁——那一年的花凭借着懵懂的温热开得很早,樱潮却没有早早夭折于寒流,居然就那样凭借着日光中慢慢累积的温度,无声中绽放成一片海洋。

 

“长谷津的樱花总算是,通过努力之后终于成了今年樱前线的一份子呢。”

 

当花瓣开始飞旋扑向大地的时候,西郡优子的家庭变成了五口之家,此时距离她的孩子们吵闹着不睡觉要看胜生勇利比赛的直播的场景,还有三年。

 

02

 

西郡豪总留意不到每年樱花具体什么时候开。

 

“嘛,总是在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必须准备去赏花不然就要错过盛花期’的时候了哈。”在妻子埋怨他的时候,他总是挠挠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语气这样说着。转头便去帮妻子准备赏花便当,或者替她在做便当的时候照看孩子们。

 

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日本男儿,从幼时起热爱冰上活动的他,成年后随着自己的心愿进入长谷津镇上唯一的冰场工作,并且如愿以偿的和自己心爱的青梅竹马优子结婚。接下来就该是兢兢业业的工作几十年之后,在夕阳下和妻子一起等着女儿们归来的情节才对——幸福又满足的一生呢!

 

为此西郡豪总是专注在工作上,好吧,只有一个例外——胜生勇利。他得坦言,同为男孩子和优子的青梅竹马,他小时候确实对勇利有那么一点男人意味上的敌意。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慢慢明白他和勇利其实并没有什么敌对的理由——嘿,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依恋姐姐的小弟弟争风吃醋,太没有男子气概了!特别是这个小弟弟,根本已经是眼睛里容不下偶像维克多之外的所有人了。

 

所以他和勇利之间,从最开始的他会估计推倒勇利看他吓得哇哇大哭,到他会在勇利被大孩子刁难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走过把他拽走,再到见面的时候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得意的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又在冰场里,果然给我逮到喽”——别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可没有刻意要去做什么。

 

不过无独有偶,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胜生勇利也从那个摔一跤会哭花脸的小哭包,变成能够飞翔在冰面上的少年,直至成为了电视直播中的“胜生选手”——他发现这个变化的时候,正是勇利第一次在国际比赛中夺得参赛资格的时候,喜讯像是樱前线一般席卷了长谷津,胜生家第一次因为温泉以外的事情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喂……真的假的?”看着小镇报纸上的头条新闻,自己熟悉的冰场小子的脸就这么配上大大的标题被印在最上方。说着难以相信,却连他自己都隐藏不了他嘴角的笑容:“勇利你这小子,一不注意看就来大的啊!”

 

西郡豪看着新闻,感到喜悦和骄傲——当然的了好吗?那可是他从小看着的,那样努力又认真的勇利啊,看起来不起眼,却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感到乏味的人。他今天向世人所展示的精彩,全部都是他一直以来默默累积的结果啊。

 

放下报纸,他准备去前台和妻子打个招呼然后去冰场巡视一圈。在走廊上退休的冰场员工,被前辈拉着又复习了一次勇利的喜讯。

 

“啊啦,西郡你知道吗?那个你小时候帮着他拖长冰场闭馆时间让他练习花滑的小勇利啊,终于进入国际比赛了呢!要说那时候你俩藏在冰场里面偷偷练习,我这把老骨头到闭馆还要找人的事,真是就在眼前呢,哈哈哈哈哈!”

 

“您说什么呢!我根本不记得不记得了啦!”

 

“这点上你还真是和当年一样,一点也不坦率。你当时编的理由我还记得呢,因为根本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理由……”

 

“哎呀,我已经忘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西郡豪忙不迭的从想要细数他当年“光辉历史”的前辈手里脱身,跑远了以后又忍不住自己笑出来:“该死的勇利,要是不记得对冰场的使用时间心存感谢,我可饶不了你啊!”

 

毕竟大大咧咧的西郡先生,是根本不会去注意冰场是因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默许勇利随时练习的。正如他永远记不住要去看樱花什么时候开,到了盛花期的时候才惊觉花期已至。

 

“优子,我觉得今年樱花应该能开得更久一点。因为我有留意到去年冬天的温度比往年都高,那花开的时间应该会延长哦——所以不要担心,盛花期赏花的准备工作上时间没问题的啦!”

 

回应他的是太太在他脸颊上的一个响亮的吻,和三个女儿兴奋的起哄声。

 

03

 

美奈子在长谷津看过了十几次樱花开落——“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的开得轰轰烈烈哦,赶上了大风或者雨,也是无奈……有些事即使惋惜,也是没办法事情呢”。

 

作为前芭蕾舞演员,在职业舞者生涯结束之后,她回到了这个小镇,成为一名平凡的舞蹈教室老师——教室里陈列着的当年演出时的照片,色泽明丽;奖杯边角闪着金属光泽,甚至连教师主人自己的容颜身形,都一如当年她活跃于舞台上的姿态般美好。

 

“为了庆祝勇利本次也平安完成比赛——再来一瓶!”她坐在乌托邦胜生的榻榻米上豪爽的喊着,高举着名产“去往魔界的邀请”的瓶子要求着。

 

“美奈子老师,你喝得有点太多了啦——”宽子妈妈这样劝说着,递上来一杯清茶解酒。

 

清澈的茶水映照出的是前首席带着不满的委屈眼神,不由得放下空酒瓶后趴在桌上喃喃着:“唉,唉……为什么不要继续喝啦,勇利好不容易才能出战的,当然值得庆祝啊……”

 

宽子的手抚摸着她的脊背,语气温柔:“那个孩子能够走到这一轮比赛已经很棒了,不要难过啦美奈子老师。勇利他能够坚持到这一步,我作为妈妈可是非常开心呢。”

 

当走出乌托邦胜生的时候,初春雨后街道的冷意让美奈子感觉到脑海中的酒意散去了不少。直播中的画面再次回到脑海——刚刚成年的男人在比赛中努力表演的样子,他跳跃失误后的样子,在赛后等分数时的神态,清晰地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美奈子老师为什么要在这个小镇上做芭蕾老师呢?老师跳的这么好,应该能够去更好的地方成为更著名的老师吧?”年幼的勇利曾经在一次练习的休息时间,无意中这样问。

 

“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首席舞者能够成为著名的老师,但是人和人的选择本身就是不同的嘛。”她当时这样回答着,至于“也并不是每个努力的首席,都有公平的机会和运气去成为一个著名的老师”她并没有,也从没有想过说给他听。

 

胜生勇利只是她的半个学生,却是她所有的学生里最好的一个,甚至没有之一。那家伙从不是什么天才的舞者——易胖的体质,不够自信,对展示技巧的领悟总是慢半拍——可他总能用努力去赶上甚至超过其他人。在他选择了花滑道路的时候,她毫不意外——他可是会奔着自己的目标,把练习作为休息和减压的男人。

 

但是现在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当年没有能够告诉勇利那后半句话,也不能在此刻陪伴在他身边——勇利现在怎么样了呢?此刻他如何面对这样的成绩?此刻他身边有谁能够陪伴?他会哭吗?他所在的底特律有芭蕾教室和滑冰场让他可以一个人缓解吗?

 

“距离这种东西和天赋一样,都是些过分得不得了的东西啊……”她拉高自己的围巾,把半张脸藏在后面。面前湿润的街道上,散落着被刚刚的冷雨打落的花瓣。美奈子抬起头,枝头已经空了大半:“明明是积攒了一个冬天才刚刚开的啊……好好的樱前线,全部被今年的天气搞砸了。”

 

春季的冷雨,来得不是时候的时候,就总是会这样惹人厌恶。春之樱总会再有,但每年的樱前线只有一次。却总会有那些恼人的风雨,让积攒了一个冬季的樱花,在未有机会绽放时就凋零。

 

“真不公平!”手里的手机被她捏的咯咯作响——“勇利,比赛直播我们看了哦!你表现得很棒,是长谷津的偶像哦!总有一天你一定能成为像维克多那样的选手的!大家会一直支持你的,不要担心!”

 

看着发送完毕的提示,前首席的脑袋才稍微冷静了下来,接着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起来这个短信会不会……适得其反?不过勇利在自己的看来一直是一个很能够自我振作的孩子所以这样大概也没什么问题要不还是撤回吧不不不勇利没这么脆弱……

 

新短信提示打断了她的手足无措——“谢谢您,美奈子老师。对不起,虽然知道大家都看到了我那样的表现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会继续加油的。”

 

简短的几行字,那个礼貌而客气的孩子仿佛就站在自己眼前。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只发送了让对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夜空晴朗,浅橘色的唇随着主人的抿起而被拉扯扭曲,光彩不减于当年舞台的女人发出一声受伤的野兽一般的低叹:

 

“勇利,傻孩子,想像看起来的那么坚强的安慰大家的话,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啊……”

 

这一年,遍布樱花的长谷津骤雨突降,没能等到自己的樱海。

 

04

 

“长谷津可能是被诅咒了——现在是被大魔王设下了‘樱前线’结界的地方!”

 

这是长谷津镇上的孩子们间最近流传的传说。

 

“妈妈,我觉得这一定是真的,因为长谷津已经连续几年都没有樱花了!”

 

“没错没错!去年是大暴雨,前年是大风,再前年居然是冬天太冷导致花芽发育异常?这也太巧了!”

 

“所以这一切一定是因为‘本世纪末日的大魔王’的诅咒!”

 

西郡优子听着自家的三个孩子一脸严肃的跟自己讲述这些话题,神情从惊讶转到沉思再到——“豪,我说过睡前故事不要给她们讲什么无厘头的传说了吧!而且‘大魔王’那是上世纪末的传说好吗?”

 

“唉唉唉,我不是故意的啦,就是怀念了一下之前樱花开的时候,不小心说的嘛!”

 

胜生勇利离家将要到第四年末的时候,他的家乡也经历着连续几年的樱花前线失手。美好的东西哪怕短暂,也总是会吸引人一次次去怀念的——比如长谷津现在街头巷尾已经传说着勇利的名字,哪怕是再小的比赛也好,并不那么耀眼的成绩也好,胜生勇利在长谷津似乎就像被加了滤镜一样,总是一个值得被骄傲的称道的人——人们总能在他的表现中,看到他闪光的瞬间。

 

“会一直应援勇利哦!”“长谷津的骄傲——胜生勇利!”这样的海报,到了赛季,会出现在车站和便利店,甚至电器店和DVD租赁店,都会播放胜生选手的比赛直播或剪辑视频。

 

“你觉得,勇利怎么样?”哄睡孩子后,优子坐到丈夫身边。

 

“这个赛季?还是说……”

 

“我很担心勇利这样下去会不会退役,上次大赛成绩不理想的时候,体育新闻上猜测他退役的消息就满天飞。这一次假如又是……”

 

身边的床垫一沉,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揽在肩头,她听见自己的丈夫用他俩第一次看到直播中勇利失误时一样的语气说道:“没问题的,你要相信他是胜生勇利。那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鬼,他什么时候认输过?他可是为了追赶维克多而出发的男人,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她静静的附上丈夫的手,回想着勇利告诉她他即将去追寻自己职业生涯的那一天,他眼里闪着的光。

 

“对呢,那可是勇利……即使是暂时的不理想,也没问题的。他为了能和维克多站在同一个舞台这种当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的梦而出发,就不会放任自己轻易止步呢。”

 

“是啊,不过无论那小子最后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到底——假如他退役了,哪怕只要有一天他不小心说出‘想要再次复出’之类的话,我都会把他抓也要抓到冰场上去的!”

 

“勇利可是很认真的人!相比之下你只需要不要不小心给孩子说‘大魔王’就好啦!”

 

长谷津是个曾因为温泉而小有名气的地方,近年由于少子化和老旧,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越来越少的观光客到来。每年的樱花季曾经是温泉观光的好季节,现如今则是随着温泉的渐渐消失,而在旅人看来变得聊胜于无起来。倒是小镇上的居民们,对连年不顺的樱花抱着一如既往的期待和关注。

 

西郡优子觉得,长谷津的樱花时节从不是只是温泉旅游的好季节,更是属于他们生命中值得骄傲和庆祝的不可分割庆典。

 

此刻,距离胜生勇利回归长谷津,还有一年。

 

05

 

樱吹雪不是雪。

 

“雅科夫看过日本的樱花吗?”

 

“季节跟比赛的日期总是合不上,而特意去又不是很必要。”

 

这是维克多和自己的教练雅科夫之间关于日本樱花景象的对话。常年驰骋于冰场上的人,奔波于训练场和各个国家的赛场,时间一长,往往就会顾及不到时令与物候的变迁景象。

 

“听说从开放到凋谢之间的时间很短暂,就算是特意去也要看运气才能知道是不是赶得上……啊,还有个叫‘樱前线’的东西什么的。”

 

“反正那种有着自然规律的东西,是你这种任性的家伙去了也不会为你改变的。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啊,雅科夫一点也不浪漫。”

 

看着自己的徒弟再次滑入训练场热身,人过中年的教练先生稍微分神回忆刚刚的对话。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他最优秀的弟子居然会对樱花感兴趣,这让雅科夫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现在这个程度的维克多很完美,却绝对是个不可能会理解樱花的美之所在的人,可他又本能的对美的存在无法移开眼。

 

雅科夫曾在年轻时感受过春季岛国的花潮——从山野到城市,经过冬季的雪与冷雨之后,每一朵花的绽放都是那么倾尽全力,樱前线像是一头小兽,从南向北,一路奔跑。所到之处,樱火席卷,随后在短暂的两周中凋谢成漫天樱雪,最后扑入太平洋了无痕迹——花开花谢,弹指之间,仿佛是一曲用尽最后气力的天籁,盛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向世界宣告着自己的爱,都在走向无法避免的终结与别离。

 

“因为太短暂,所以在一起时要全力幸福;因为有别离,所以相爱的每刻都得义无反顾——人们一直都只传颂盛景——美好的时刻任人都会喜爱,可有谁在初开的时候就能去知晓、珍惜和避免错过,毕竟没有人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盛况吧。”回忆里也有个人这样对他说过,那个人从风华正茂的芭蕾舞团少女,渐渐成长为端庄的贵妇人,最后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道别的吻。

 

“后会有期,雅科夫。”

 

从不开花,所以无人见过;即使所以花开,也无人能够知晓那就是绽放的开端吧。多少人因此不识而匆匆路过,最终错过短暂又绮丽的盛花;又有多少沉寂多年,却从未经历花时节的樱树一般的存在?

 

面前的得意门生已经向他展示完他最新的自由滑编排——不出所料的完美,意料之中的自我演绎风格。雅科夫对着这套动作点点头,表示通过。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是他最优秀的徒弟,他会将他尽己所能的带到最高的地方去,倾囊传授自己的经验,但是对于他技巧之外的东西,他无法,也不能轻易插手——这是维克多的生存方式,二十余年来与维克多相互依存的世界所决定的生存方式。身为教练,或许也身为友人的他不能去随意打破,也没人有能力保证打破后可以重塑——欲壑已难平,何况深不见底的情与爱。

 

“那么名字决定好了吗?”

 

“好了,名为《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就这样吧。”

 

“好,就这样终于是决定了。那么雅科夫,刚刚我还想说樱吹雪来着……是樱花开的时候下雪的意思吗?”

 

“……抱着你这样的想法看樱花会很浪费啊。”

 

听着维克多在后面疑惑的声音,雅科夫转身离开,嘴角带着点轻松。现在的你,看得到樱花最美丽的时刻,却是看不懂樱花最动人的部分啊。

 

随后的春季,日本经历了十年一遇的樱花时节好天气,到樱花凋谢的时候,飞花如雪。距离同年的花样滑冰大奖赛之后,胜生勇利从维克多·尼基福罗夫身边转身离去的时刻,还有七个月。

 

06

 

“那个……我希望,小优能看看这个。”

 

初春的傍晚,冰之城堡长谷津冰场里,时隔五年,再次响起花样滑冰的乐曲——与此同时,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决赛的赛场上,响起同样的旋律。

 

西郡优子看到起势时当即愕然——当然,她当然知道这个!这正是今晚世锦赛上也即将出现的,全世界的花滑爱好者都烂熟于胸的新晋经典——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本赛季的自由滑,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面前的黑发男孩面孔与五年前并无太大改变,但是他此刻的神态、动作,却充满着优子从未见过的浓郁感情。西郡优子一直觉得,她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瞬间之一莫过于此——此时此刻,她最熟悉的花滑选手,正与世界第一的花滑之神,同时展示这曲杰作。

 

神明啊,哪怕只是一刻也不要,不要打断这奇迹的瞬间。

 

寂寂无名的强化选手与举世曙目的卫冕者,世界级的场馆与小镇的冰场,座无虚席与唯一的观众——胜生勇利与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毫无相似之处,更遑论相提并论。

 

但是此时此刻,西郡优子却完全无暇去比较或移开思绪——胜生勇利此刻仿佛那个第一次在冰上完成跳跃的男孩子,一举一动,表情神态都是在对世界诉说他的内心的渴望!强烈的感情就像是奔向大海的水流,扑面而来,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最本质的思念、不舍与感情上一次又一次奔向终结的新生。

 

他伸出手,滑向他唯一的观众,然后表情释然,再度远离。伴着音乐的勇利一语不发,但优子分明从他的眼神里听得到他的倾诉——那我所钟爱的一切:冰上的热情,亲友的信赖,以及此刻那些尚未言明的期待啊,请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那个羞涩的孩子,那个开口就会紧张的青年,正用一只世界顶级的舞蹈,在向她肆意展示这世界上最深情的剖白。


尾音落地,在她的泪眼之中,胜生勇利最后定格在那个向上索求拥抱里。他恍若大梦初醒,又恍若涅槃新生。


泪光之中,西郡优子狠狠把脸埋进手心,趁着勇利喘息着尚未回神,将自己的哽咽和心疼埋藏在喉咙里——太好了,太好了,勇利没有离开,他回来了,不,他一直都在。

 

神明啊,感谢您。这让人担心的孩子啊,他的热情不曾离开。

 

神明啊,拜托您,即使他不能发觉也好,让大家能一直伴在他身边不要离开。


神明啊,请求您,让他顺应心意留在这片银盘上的时间再多些吧,哪怕一分一秒也好。他还有那么多真心与爱,在世人未见之处默默的绽放与等待花开。


宁静的剖白收笔于孩子们的笑闹声。


——“三个孩子都是你的粉丝哦!”

——“想要练习的时候随时过来啊。”

——“我们西郡家会一直支持你的!”

 

西郡一家早就是最习惯目送勇利的人之一,这一次也直到勇利离开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里,依旧有着这一家五口的笑容相随。

 

胜生勇利,他是长谷津最好的产出,也是最好的礼物。

 

“话说今年,要不要约勇利一起赏樱啊?”

 

“啊,刚完全忘记说了……”

 

此刻,樱花刚开,却绚烂得异常。这时候还尚无人察,今年的樱花树将孕育着一场远胜于五年前的景象的樱前线。

 

几天后,长谷津落雪。

 

07

 

——“走下冰场,想要去守护什么东西之类的事情,那一点都不像维克多。”

 

大雪纷飞,覆盖刚刚绽放的樱花。


“和小维很像是吧,是和英俊的外国客人一起来的哦!”

 

四月里,长谷津樱花之外,冰雪之花满町。这将是次长谷津史上,空间绝后的初绽,此刻尚无人知晓。

 

08

“是不是吻你一下就好了?”

 

“才不是,你要比我自己更相信我啊——即使沉默不语也好,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即使沉默不语也好——体育馆的顶棚在视野中不断缩小,睫毛随着眼睑闭合轻微颤动,嘴唇上穿来温热的触感——即使沉默不语。

 

也要告诉你不会离开。

 

00

 

樱前线再次热闹的光临长谷津,与此同时另一个绽放正刚刚开始。

 

——胜生勇利此刻看见了唯他一人所见的冰雪初绽。



FT:

勇利是一直全力绽放的樱花,即使短暂,也不能忘却他的魅力;维克多是遇到勇利之后第一次学会盛开的冰雪之花吧,热烈而不同于寻常。对他们其实我没有什么好写了,因为官方的编剧已经写了非常好的感情线:相互支持,相互促进成长,能够因为对方而变得越来越美好,这真的是太棒的感情描写。所以这篇其实严格来说根本算不上勇维吧,可以算是旁人眼里的勇利和维克多?两人的关系之中,我一向觉得勇利绝对是主导,两人的每一次关系转变都是因为勇利发生了变化。而且他在这两人的感情之间是更加成熟有担当的那一位呢w 当然,两人的关系由最初的神转化为平等关系的地方也写的很精彩。总而言之,都快成了感恩节表白了啊。就这样吧,听着《樱花樱花想见你》写的这篇,听着“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这样的歌词,就觉得,维克多和勇利身边分别有这么多爱他们的人真的太好太幸运了,想要祝福呢。不太敢直接写两位主角的内心所以写了其他人的视角主线,那么,下次想写写由神到人的两位主角是如何转变的,假如我敢挑战官方内心戏塑造的完成度的话,呐,有机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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